陆缜

最近在搞果立方|刘备一体机

短打 4

没有什么逻辑/内容的短打 

主要是我很想看少女瑟


关键词:pickled eggs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亚瑟盯着桌前的东西,有些不太确定地吞咽了一口因为视觉刺激作用而出的津液,按照往常来说,在完成了一天的训练之后,此刻的他应当坐在桌前享用梅林为他从厨房拿来的晚餐 —— 渗着汁水的牛肉、新鲜采摘的水果、被厨娘烘焙的恰到好处的甜品、还有必不可少的蜜酒,这些倒是都有,并且一一摆放在银盘上,邀功似的排列在他眼前。

 

王子的晚餐没什么奇怪之处,但这并不能解释他的桌上为什么会放着一打子用玻璃瓶装的腌鸡蛋,况且这瓶子看着颇为眼熟,亚瑟很确信自己在宫廷医师的房间里见过。

 

他想了想,将这打东西抱在手上掂量了一会儿。

 

今天他的男仆没在寝殿,他似乎消失了一整个下午,尽管他对自己的男仆身兼数职(其实只包括医师的学徒)这一项颇有怨言,作为皇家随从,理应当是寸步不离他的身边的,可那留着黑色短发系着红色围巾的家伙总是神神秘秘地有各种事要做,况且他的借口每次都烂到不可置信——为盖乌斯采草药,为盖乌斯采难找的草药,草药、草药还是草药,他很确信他的男仆定是跑到酒馆玩乐去了,谁知道他会在那里遇到什么人,或许他会遇到某个明艳动人的乡下姑娘,或者是某个俊俏出彩的小伙子——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王子抬起空着的银盘望向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盘里的影子颇为不满地看着自己,亚瑟打量了一会儿,竟发现那影子里竟满是嫉妒。

 

他在嫉妒。

 

王子大惊失色,并没留意地将那银盘给打翻在地,银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只有他一人的寝殿中,竟叫他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他才不会去在乎仆人的事情,这不应当是一名王储应当忧虑的事,况且那家伙在给他送完晚餐后又不知摸去了哪里,酒馆、酒馆,他这么想着,那里的蜜酒会更可口吗?那里的火光会更温暖吗?还是说那里的佳人会有他更出挑吗?

 

白昼减短,夜悄悄沁入了王储的矮窗,坐在桌前的人望望手中抱住的这打东西——他知道除却苹果酒之外,这似乎是梅林最钟爱的吃食,亚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段日子他那不着调的仆人总是像弄错了似的将这样食物放在他的餐桌前,前几次他好心地提醒他,但这次他独自一人,倒也没什么多的拘束,倒不是他想尝尝这味道如何,只不过今天男仆的缺席叫他总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揣揣不安——决计不是他在想念那家伙。

 

他打开那封住瓶子的塞子,想着最近梅林的种种奇怪之处,先是莫名消失几个小时,随后带着一股森林的气息回到寝殿,他还发现梅林最近不大怎么喜欢和他对视,像是隐瞒着什么事情一样,每每在他望向他的时候,男仆总会忙着些没有必要的杂物,将头偏过去了。

 

还有他最近总是在寝殿内收到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先是柳枝和编成的花环,花揪枝的枝条,摸样特殊的小石子,有时候甚至是一束颜色漂亮的小花。他问过梅林,问过莫甘娜,问过格温,可是谁都说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哪个可怜姑娘被你那模样给骗了,”他找到莫甘娜时她正写字,她抬眼瞧了他一下,“毕竟这是你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不是吗?”

 

他暂且接受了莫甘娜对他另类的夸奖,但那些小东西还是不停地出现在他的寝殿内,或许卡梅洛的巡视得要加强了,若一个姑娘能这般肆无忌惮地偷溜进他的寝殿,亚瑟说不好还会发生什么。

 

他曾问过梅林,但男仆只是摇摇头,随机忙着别的些什么事情去了。他给他的任务是这样多吗?亚瑟想着,除却早晨和入睡的时候,他有时候几乎一整天见不到他,采草药、跑腿、打磨盔甲、磨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仆人的首要职责不应当是好好陪着他的吗?他想着梅林在他入睡前会将他床边蜡烛吹灭,想着他帮自己将枕头拍松,将被褥塞上暖炉,梅林、梅林、他的脑子里为什么全是他那有些无理而聒噪的男仆?

 

“今天就是这样了,晚安,殿下。”

 

梅林会在他睡前这样说,他的笑很软很舒服,像是他童年时幻想过母亲那般的笑,但梅林的笑容中还有别的些东西,那属于一个青年的清朗、期中的透露出的坚韧和忠实却又叫亚瑟看不懂他究竟是谁。随后他会将蜡烛吹灭,好看的、粉色的嘴唇有些干裂,略微翘起的唇瓣——不不不、他在想些什么?

 

亚瑟缓慢的将瓶口拆开,略显咸腥的气味扑来,这样的餐品如何都不应当出现在王储的桌上,这理应是下城的人民吃的东西——不过鉴于他曾吃过胡尼斯的早饭,亚瑟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咸的、很咸。

 

调料的气味冲进他的口腔、鼻腔、甚至好像还盘旋在他的脑袋里,梅林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亚瑟想着,对,梅林来自埃尔多,那里定没有什么像样的美食…

 

埃尔多,贫瘠的土地上居然养育出了他的男仆如此…如此…特别的人,他想了一会儿形容词,他知道的词汇该怎么形容梅林?他的颧骨,他的头发,他的蓝眼睛,他的眉毛,他的嘴唇,他的手,他的红色围巾,他带来的森林气息,老天,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全是他?是因为他消失了这一下午的时候吗?梅林又不是没这么做过,但他的脑子里萦绕着的却全是他的笑声,他会叫他傻瓜,他在他参加比赛前的叮嘱……哦,梅林。

 

亚瑟最终想了想,他环顾四周,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今日刚刚换下的、已经脏污的衬衫。

 

王储拿了那件衬衫出了门。

 

 

 

 

“殿下。”医师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年轻人,后者正拿着件衬衫洋装愠怒般地靠在门口。

 

“我找梅林。”他说,“我的衣服今天没有人洗,这是我要在明天的骑士册封典礼上穿的。”

 

“我想梅林没有这个时间—或者能力来清洗你的衬衫,殿下。”医师瞧着他,像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梅林不知怎么回事中了咒语,还在并不严重,这或许能解释他为什么最近一直家里的腌鸡蛋持续丢失的原因。”

 

“什么?梅林中了咒语?”

 

“小地精的咒语并不严厉,但却捣蛋。”老人说,“如果殿下足够观察仔细,你或许会发现梅林最近表现地不同寻常——”

 

“我是指他可能被下咒所以沾染了些动物的习性,让我瞧瞧,你有见过他最近将些漂亮的小玩意儿送给过谁吗?”

 

“漂亮的小玩意儿?”

 

“花环、小石子、柳枝什么的,”老人说,“我老早就猜出这孩子估计喜欢上了哪家姑娘,但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不过送腌鸡蛋这个品味太差了,哪怕是他再喜欢的食物也不行……”

 

“花环、小石子、柳枝、腌鸡蛋………”

 

“殿下,你还好吗?”

 

“你是说,梅林中了咒语,所以会把这些东西送给…咳,类似于喜欢的人?”

 

“我想是的,殿下。”

 

“殿下,你在脸红。”

 

“殿下?”

 

 

医师看着卡梅洛的王储有些羞愤似的向后退了一小步,随即用那他声称已经脏污了的衬衫攥紧了,他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有些惊讶的瞧见他的右脚尖稍稍向内侧了半步——别人或许不会知道,但年迈的医师却知晓这是王储从小便有的小习惯,他在他十五岁收到第一支花的时候便会如此,稍稍向内半步,不多也不少。

 

医师挑挑眼睛,他看向脸仍旧绯红一片的年轻人。

 

“不过我想我等会儿会叫醒他,毕竟小地精的魔法不算太强,他顶多感到一阵头晕——不过应当没别的了。”

 

“所以不用担忧你的衬衫,殿下。”

 

“当然,如果你在担忧些别的什么——”医师拖长了调子,“我想你也不必担忧。”

 

“完全不知你在说什么,盖乌斯。”亚瑟仍攥着他那件可怜的衬衫不放,上好的丝质面料被揪出褶皱。

 

“完全不知道。”

 

亚瑟红着耳朵,消失在了老人的视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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