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

最近在搞果立方|刘备一体机

【亚梅】吟游诗人

  • 新人入坑,bug遍地

  • 轻微OOC预警 原剧衍生向 HE(必须的!)

  • 哈利波特crossover 涉及HP人物出场

  • PS:Mystery没有弃 最近脑洞卡死了而已

  • 希望各位卡村的姐妹们喜欢!



世界上再也没有同你一样的人了。

 

1. 诗歌

 

  卡梅罗特的晨曦陨灭在史卷当中,如果有人有幸听到盲眼的游吟诗人低喃这段故事,多数也只是以一声长叹结尾,田园中的人日复一日的劳作,盼望着赋税之下能有过冬的口粮,偶尔在夏日的夜晚,繁星和枝桠搭成的天空下会有孩子拉扯着诗人将行的长袍,央求着今夜或是明夜的故事。

  有些真实发生的事情在传诵中悄然变调,传说的色彩诱惑诗人和文学家赋予其戏剧性的情结,他的故事最后口耳相传妇孺皆知,人们赞扬他拥有着一头太阳般耀眼的金发,比游吟诗人更加清脆悦耳的声音和绿宝石一般的碧眼,他的面貌干净整洁,清秀的容颜能轻易使女性心醉。善良,正直,仁爱,忠诚,有礼,所有被人渐渐遗忘和蔑视的品质在他的身上得到全部的彰显。

  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如果你去问那个总是在湖边伫立的年轻人,或是坐在长椅上白发苍苍的年长者,总是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他不会轻易告诉你所有的故事,如果你走进他,可以看到后者湖蓝色眼睛像是慢慢在回忆里摸索打捞,然后,你或许会听见略微沙哑的嗓音木然中夹杂着动情告诉你只言片语,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若是运气好一点,你又或许会听到些许趣事,但人们多数是不会相信的,那只是个读野史读的痴迷的年轻人或是一个已经老糊涂了的家伙罢了。

  再后来,人们已经不去追究故事的真假了,有人会去阅读史料,追溯到一个模糊的节点,在已经泯灭的遗迹上查看,和志同道合的朋友高声讨论,最后他们会出一本书来告知人们比古老的谣言稍微逼真一点的传说,最后则以不了了之作为结尾。

  但如果你足够幸运 — 没错,足够幸运,在经过某个湖边的灌木丛时,有些看不见的声音会告诉你,这片土地上传诵的一切,都是如此鲜活生动地存在过。

 

2. 死亡

 

  他已经对这个词太过熟悉了,最初年少的时候,他会准备一只小船,会准备鲜花和芳草,但只有最后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准备,在他送走的最后一只小船上,有一种叫做“心”的事物和着他隐秘的悸动还有一种或许能够称为“爱情”的东西,已经和那艘船一起沉在了阿瓦隆的湖底。最后,盖乌斯的手从他的指尖脱落,格温苍老的额头在他的唇下低垂,里昂的红袍由他抚平,帕西瓦尔的盔甲最后一次经他打磨光亮,而当他恍然发现这个属于他们的时代最终落幕的时候,纵使有人们的百般挽留,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去寻找那个模糊的希望。

 

  “你即是魔法本身” 这是一句诅咒,也是一句荣耀。

 

  他承接了旧教与新教被赋予了永恒的生命,他见证了中世纪道貌岸然的传教士用“正义”迫害他的同胞,火刑从来就没有过时,他一面暗中保护着魔法族群一面帮助着四个年轻人建立起一个全新的隐匿于地下的另一个世界。他看着霍格沃茨城堡砖瓦的搭建和眼前四个意气风发的孩子逐渐长成为各自迥异的青年,而每当眼神流连在那个叫做戈德里克的男孩身上时,有一个身影,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亚瑟”

 

  他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永恒之王,或许有一次,和他擦肩而过的金发男孩放肆地大笑着追逐他的玩伴,或许又有一次,从盔甲之下透露出的碧蓝的眼睛从马背上向他表示问好,阿尔比恩不知遇到了多少危机,他也逐渐学会了让人们遵循命运的安排,他在等待,或许有一个所谓的“救世主”能够带领他走出永恒的绝望。

  “先生,你总是对戈德里克给予过分的偏心,萨拉查估计心里很是嫉妒呢,这可不公平。”赫尔加·赫奇帕奇是个善心的姑娘,他和她在黑湖边散步,夕阳下的霍格沃茨带着残破的庄重严肃。他艰难地吐了口气,想着该如何糊弄过去这个他自己心知肚明的问题。

  “嗯… 有谁不会喜欢戈德里克呢,我是说,他总是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不是吗?当然我也爱你们,亲爱的,我实在瞧不出来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我会偏心眼儿的结论.” 他胡说八道着,看到女孩摇了摇头。

  “噢,艾米瑞斯先生。”女孩有些抱歉似得看着他“你对于说谎话这件事真的是糟糕透顶”

  他们接下来聊的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最后四大学院确立,魔法世界的体系慢慢完善,萨拉查和其他三人的矛盾逐渐激化,全阿尔比恩的巫师得到了良好的教育。之后在一个温暖的冬日午后,他拉着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已经干枯的手,看着她依旧清澈的眼睛,他知道 ,他将再一次的和一个生命轻声道别。

 “  先生。”眼前垂垂老矣的妇人唤他,“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在湖边的散步吗?”

  他思索了一下,漫无踪迹的在长久的记忆中寻找,最后霍格沃茨夕阳下的剪影提醒了他,他看向已经不再年轻的妇人,点点头。

 “噢,艾米瑞斯先生…”妇人叹口气,“那时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你钟爱于戈德里克… 怕是只有他自己不知道…那个傻头傻脑的家伙…我是说…”他看见妇人在暖阳下有些艰难的扭过头看着他,“我是想说… 如果你知道有人爱着你,不管是在我们的世界还是麻瓜世界,也许在虚无之境在时空间隙,但是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你知道的… 你还会… ”

 “赫尔加,我明白”他轻声打断了妇人絮叨的陈述,“但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像他一样的人了… 我甘愿如此,一如既往,从始而终。”

 “梅林…”妇人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唤出了那个鲜为人知的名字,他只是轻柔地握紧了那只残木般的手,”睡吧… 赫尔加… 睡吧…”

  他再次目送一位挚友走出他的生命,只是这一次,没有船,湖泊,没有血腥,战乱,冬日下的霍格沃茨塔楼投下稀薄的阴影,死亡则如同雏菊静静绽放。

 

3. 爱情 

 

  他不是没有恋人过。

  那还是很早的时候,他还就任宫廷法师,一个年轻的女仆悄悄把新摘的的野花束起来放在银托盘上搁在桌子上,他无视了这份可爱的心意。而后来他已经习惯了无视,专心辅佐格温治理卡梅罗特,同时游历四方,力图找到能够使亚瑟回归的方法。但当他发现阿尔比恩已经建立,自己熟悉的人一一挥手之后,命运向他展示了的,只有无边无尽的空洞。

  他和男人女人幽会,随意改变自己的外貌和年龄,却从来不曾以他自己的真实样貌示人。他胡编乱造了千百个不同的姓名,哄骗着他的情人,最后他在一个早晨从安睡的人身边离开,开始又一段流浪。

  只有一次他差点改变了心意。

  他已经决心不再左右命运,所以在邓布利多询问他能否击败格林德沃的时候他摇了摇头。他不难看出青年男人眼中带着些许不解,麻瓜的战争,黑魔王的崛起,一切都由命运三女神手中的纺线而决定,如果旧教还是信奉正义,那么正义也迟早得以彰显,德国人的坦克碾过了波兰的边境,飞机划过伦敦的夜空,街边的建筑上挂着巨大的丘吉尔画像和那句名言,而他游走在翻倒巷,去和新的情人见面。

“嘿!你好!”一个女孩挡住了他的去路,递给了他一根白羽毛“享受假期,对吧?”

  他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把羽毛接了过来,别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你真的应当去医院看看那些士兵,那些流着血,被灼伤的皮肤,而不是躲在这里像个懦夫一样等着你的男人!”女孩尖声地叫着,但他没有停住脚步,他不在乎当局是怎么对待巫师参与麻瓜战争的态度,但是他着实看到了这些天来进出圣芒戈的人们,有人提议应当用魔法来救助麻瓜,而不能让他们依靠他们自己缓慢可笑的治疗方法。

他快步走着,却改变了方向。

在他的帮助之下圣芒戈得以建立并运营,而如今他站在这幢建筑的脚下,却已经不能认得它了。

他走了进来,将今晚的幽会抛之脑后,他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在候诊接待区转了转,在撞到一个穿着墨绿色制服的治疗师之后收获了一个白眼和一句咒骂。

“我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接受麻瓜的吗?部长大人发现了会怎么说?嗯?现在局势还不明确,我们还没有宣布放开参与麻瓜的战争,你这样做不是置规则于无视吗?”

“老天,他快要死了!你还有功夫和我扯部长说的混话?不管怎么样,先治好他再说,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国而受伤的!”

争论发生在接待区,他认得出来其中一个人,他在报纸上见过他,当今战斗英雄,炙手可热的首席傲罗,而在他边上的一个担架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似乎就是这场争论的焦点。

“出了什么事我负全部责任,我以梅林的名义担保。”首席傲罗盯着眼前的治疗师,话语中透露着不可抗拒。

“好吧…忒修斯… 你真是…”治疗师退却了,向他招招手“那边的家伙,你来帮忙把这个可怜的麻瓜送到三楼奇异病菌感染科,我要去和其他人商量商量…”

  首席傲罗向他点头致意,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在低头抽出自己那根可笑的小木棍儿时,一阵颤栗侵袭了他,使他愣在原地,不能移动半步。

  耳朵在嗡鸣,他听不见傲罗带着催促的疑问,眼睛死死扣在担架上被污泥和血水粘在一起的金色头发,还有他做梦也想再次触摸的下颚硬朗的线条。

  他没注意圣芒戈一楼的玻璃窗户忽然破碎开来,溅在地上使人们惊叫躲避,也没注意傲罗眼中疑问和震惊,只是他看到了在心里那个蒙灰已久的角落,有一枚刻着灰背隼的徽章在隐约发出模糊的光亮。

 

3.5

 

  他再也没有和他幽会的对象见过面。

  他住在圣芒戈医院三楼奇异病菌感染科一间病房里,每天会变出不一样的花插在细颈的玻璃瓶子里,多数是艳红色的,为此有些治疗师颇有微词,因为红色从来不是属于医院的颜色。

  他不眠不寐的握着那个麻瓜伤员的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亲吻伤员的指尖,他看着在昏迷中的男人紧闭着的双眼,乞讨命运能够放他一丝生机。

  在第三天的时候,伤员醒了。

  但那个时候他并不在,他被强硬要求参加国际魔法使联合协会举行的紧急会议,同样他也强硬的在会上表示了沉默。

“命运在你自己手上,阿不思,”结束时他对青年人说,“你知道格林德沃只能由你来击败,只是你不想面对它。”

  随后他便移形幻影到了圣芒戈的病房门外,而当他推开房门时,却意外地看见伤员半靠在枕头上,疑惑地张望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一切。

“嗨,“他憋了半晌,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一句话。这真是差劲极了,他想。

“噢,嗨。”伤员看着他古怪的装扮,拖到脚的袍子,奇形怪状的巫师帽还扣在脑袋上,“所以我是被马戏团救下了吗?”金发男人的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不情愿,他发现。

“很可惜不是,”他把帽子摘下来,帮伤员整理好背后的枕头,顺便掖了掖盖住他腿脚的被子,这一切仿佛浑然天成熟悉的几乎快要使他落下泪来,“这里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我叫高汶,负责照顾你。”

“什么?”伤员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咧嘴的样子使虎牙露了出来,“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梅林在当你们的首相?”

“我想他没有那个兴趣。”他朝伤员笑了笑,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的笑过了,“别着急,我会慢慢跟你说明这一切,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咳,准确来说你得叫我中尉,不过算了,亚瑟就好。”

“噢,好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笑容咧的有多大,“亚瑟。”

 

3.6

 

  伤员比他想象中的更快接受了魔法世界。

  听完了他的陈述,金发男人只是耸耸肩,说了句“哇哦”随后便要求他给自己买更多的滋滋蜂蜜糖,黄油啤酒,还有每天一份的麻瓜报纸。

“你在打仗时也是这样对你的士兵吗?”他看着伤员吮着五颜六色的糖果,一边看摊开在他腿上的报纸,他拖着邓布利多的人脉让他们在圣芒戈住了下来,伤员朝他扔了个白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回答道“只是对你,高汶。”

“你知道我是把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吗?”他心里清楚忒修斯才是,但鉴于首席傲罗把人送来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所以他把这份殊荣揽了过来。

“清楚。”金发男人哼哼到,像是料定了他不会怎么样,而他也只是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缓缓地指挥着水果刀削着苹果。

“我明天想带你出去,治疗师说这样对你有好处。”后面一句是他瞎编的,他抬头看见伤员皱着眉头盯着报纸,忽然心里有些慌张。

“亚瑟?”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金发男人抬头,碧眼正好落在他自己湖蓝色的眼睛里,像是水鸟盘旋在海面上,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想看着对方瞳孔里的一切,一切中包含他还有自己。

“呃… 我是说…你明天想不想出去走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水果刀划过果肉发出哧哧的声音,他似乎能看见伤员的耳朵好像有点儿发红。

“好啊。”伤员不太自然的扭扭脖子,然后把报纸折起来,“我的苹果修好了吗?你真是慢死了高汶。”

 

3.7

 

  他们去了对角巷,买了不少新奇的零食,喝了味道很奇怪的咖啡,看了整条街的猫头鹰店,其中有一只猫头鹰竟落在了伤员的头上怎么哄也不愿意走。

“你或许应该把它买下来,”他柔声凑向伤员的耳朵,后者因为这场意外有点儿脸红,“不过我忘了,你现在身无分文。”

“闭嘴,高汶。”

  店主把那只小猫头鹰接了过来,那是一只很小的谷仓猫头鹰,毛茸茸的一团样子很是可爱,他能留意到伤员的眼睛停在那团小东西上,过了很久才收回来。

“这可不像你,”他亲不自禁的说道,“你可是一直以猎杀这类可爱的小东西为乐的。”

“什么?”伤员撇过头,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我说你看起来像个菜头。”

  接下来他们去了霍格莫德,在使用移形换影之前,他有点担心伤员的身体吃不吃得消空间的迅速变化,但鉴于金发男人怎么也不愿意钻进壁炉里在身上洒满灰,所以他只好拉着伤员的手。

“你一定要拉紧我,不要松手,听到了吗?”

“知道啦高汶奶奶——”

“准备好了,一,二,三!”

 

“你感觉怎么样?“他们几乎是摔在了猪头酒吧的门上,他的背贴着门,高大的金发男人几乎是紧贴着他挤在门上,他们好不容易分开站好,旁边路过的一些嘻嘻哈哈的霍格沃茨学生朝他们吹了吹口哨。

“有点晕,其他都还好。”伤员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你准备带我去哪?高汶奶奶?”

“你要不要来看我的学校… 准确来说不是我的…但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三三两两搭学生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轻而易举的发现有些女孩子高兴的指着伤员和她们的好友比划,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

“好啊。”伤员轻快的答应了,而他不知是怎么了,轻轻的把胳膊挽在了伤员的臂膀上,这个动作有些冒犯了,他清楚的知道,脑袋里一根叫做理智的线已经烧坏了,拜托…就这一次也好,拜托…

“我们走吧,你来带路。”金发男人凑在他耳边说,一面向路过的学生扬了扬头。

 

3.8

  霍格沃茨是个很美的地方。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如此,又或许,只是今夜。

  他的伤员和他并肩站在天文塔塔顶,看着亘古不变的繁星,他偷偷撇了眼伤员,却发现后者似乎恰巧也在偷瞄他。

  伤员撇过脑袋,只留给了他一个金色的后脑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一样,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了,无声的那种,风掠过塔顶,禁林里似乎有什么在低声嘶吼,或许是马人,或许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你听说过独角兽吗?”他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伤员转过头,“别告诉我你们这里也有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会儿禁林,“跟我来。”他拉着伤员的手,跑下高塔,一直跑到大厅,长廊,大门,草地,猎场看守的小屋,一直跑到禁林边缘,然后沿着几乎看不见的小路到达一片到人膝盖的灌木丛中。

“你在干嘛?”伤员悄声问他,但被他用食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前方一阵响动,一种伤员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出现在他眼前,那生物迈着高贵的步子,通体银白,雪白的鬃毛柔顺地铺开,额上螺旋纹状的尖角高耸着。

“这……”金发男人惊呆了,他看着身边的年轻人笑着向那只高贵神秘的生物走去,并且伸出来手抚摸它的鬃毛。

“亚瑟,你过来。”他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然后满意地看着他的伤员走进,“试着摸摸它,或许它会喜欢你。”

  伤员用手触摸着独角兽的鬃毛,一种暖洋洋的触感从手蔓延至全身,他惊讶地看着身边年轻巫师,而后者清澈的碧蓝眼睛也正专注地盯着他,似乎眼前只有他才是世间不可多见的珍宝,晚风夹杂着些许微妙的气息在他们之间静静交织,静谧中泄出的呼吸声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独角兽在这种清甜的沉静中站着,似乎正在等待着谁先会打破。

  于是他吻了他。

  那是一个凉薄之极的吻,似乎再用力一点就会打碎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伤员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唇瓣上略微干燥的细纹,以及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泪水,在这样一个平静而普通的夜晚,如同空中的繁星,细小而脆弱。

  他回吻了他。

  星光之下,密林之中,年轻的中尉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一个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世界里,吮吸着一个仅仅相识了一个星期的男人的嘴唇,也许不是一个星期,他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们的命运曾经交集,但最终不得已而分开。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金发男人拨弄着怀里年轻巫师的黑色短发,轻轻的揉着他的耳朵。他弯下身来对着巫师耳语,好笑地看着他惊讶地转过身来。

“我是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且是个中尉。”伤员怜惜地吻了吻巫师的额头,“别怀疑我的水平,你知道的。”

“我怕我说出来会吓着你。”年轻的巫师看上去有点紧张,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我是梅林,梅林·艾米瑞斯。”

“亚瑟,亚瑟·潘德拉贡 “金发男人的眼睛亮了亮,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熠熠生辉,“很高兴认识你,梅林。”

 

3.9

  等到第二天他从黑湖边的草地上醒来时,他发现他孤身一人。

  他的伤员很贴心地给他整理好了衣服,并且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他没管身体上的不适,站起来四处张望着,霍格沃茨的晨钟已经响了,猫头鹰陆陆续续地飞向大厅里吃早饭的学生。

  他没有悲伤,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只不过当他看到他的伤员给他留下短短的便签时,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漫了出来。

  信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倘若我战死沙场,请不要为我流泪。

 

4. 等待

  2018-10-20

  他两眼无神的看着电视机播报着游行的新闻,楼上的邻居不知道在干什么把地板踩的嘎吱作响,他没有心情管它。

  手机的闹钟突然响了,他撇了一眼时间,恍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和米勒娃·麦格约好的日子了,他匆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想着能不能赶上最近一般霍格沃茨特快专递,碰上门,稀里糊涂的下楼,他住着的楼层吵闹惯了,今天却出奇的安静,爱好讨论政治的大学生没有对脱欧事件大声斥责,也出奇地没有谩骂保守党失败的协议,这有点诡异,不过他耸耸肩,拎着自己的简易背包飞快地跑下楼。

  街上也一个人都没有,还真是奇怪,他有点儿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台黑色的出租车摇摇晃晃地驶过来,他连忙招招手。

“国王十字车站”他钻进车里,却看见司机摇摇头。

“伙计,你没看新闻吗?今天伦敦市中心在闹游行,怕是不了你要到的地方了。”

  他这才想起来出发前电视机里播报着什么,他呻吟了一声,心里责备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留神,一边盘算着直接从大街上使用移形换影被麻瓜看到的几率有多少。

“只能送你到这了,祝你好运。”他付车钱,给了点司机小费,迷迷糊糊的下了车,浩浩荡荡的人群正走过来,举着的各类标语和口号让他眼花撩乱。

“嘿!你也是学生吧!好极了!是不是对保守党那群饭桶失望至极?要不要加入我们吧!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呐喊!”他莫名其妙地被拽入了人群中,周围的声音使他头晕目眩,等他站定看清楚卷他进来的罪魁祸首的时候,他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个人,一头金发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命运的激流又把他推倒了分叉点,但他可以感觉到,这次比以往都更加不一样。

  他随后柔和地笑了,他揉了揉被拽地有点吃痛的手腕,抬头看向那个仿佛在发光的脑袋。

“嘿伙计,我认识你吗?”

“啊…我的名字叫亚瑟…”

“所以我不认识你。”

“好吧… 不过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为我们自己的权益而奋斗……”

 

注:文中出现的“白羽毛运动”的具体时间在一战爆发之前,为了推动本文,把背景设置在了二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2018年10月20日,英国发生15年以来最大的街头游行,67万人涌向伦敦街头反对脱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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